编者按:在技术潮流起步的早期,Web3.0领域有很多基础设施类的投资机会。启明创投大概自2019年开始布局、投资Web3.0领域,在过去的这几年,启明创投陆续投了约十几个项目,大部分都是基础设施类的Web3.0公司。
近日,启明创投执行董事唐弈向登月工坊分享了从开发者到投资人身份转化背后的思考、投资人对于Web3.0建设的作用和意义、成功创业团队的特质等。启明创投微信公众号经授权转载。
启明创投执行董事唐弈
“对旧的体系的不信任……带来了一种内在的创新力量”,唐弈是如此描述Web3.0时代的创客精神。
2016年还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唐弈就对加密世界充满了好奇,常常在纽约走访各种加密世界的早期公司。在无数的初创企业之中,一家叫做ConsenSys的公司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时的ConsenSys还只有50多个人,就坐落在布鲁克林Bogart Street上一个涂满涂鸦的工厂里。唐弈在和创始人Joe Lubin交流之后,立刻被Joe所描绘的愿景深深吸引,选择了作为开发者投身到加密领域的浪潮中,并在不久后成为了ConsenSys中国区的负责人。
几年后,察觉到应用层与底层建设脱节的唐弈也完成了从创业者到投资人的转变,开始以投资人的身份来继续建设Web3.0世界。
如今作为启明创投执行董事的他,已成为像InfStones、imToken这些Web3.0公司背后的支持者。透过行业内巨大的噪声与泡沫,唐弈一直在思考Web3.0未来的可能性。与此同时,他也通过投资将这种创新的力量与对新范式的憧憬播撒在人类的数字世界之中。登月工坊邀请唐弈就投资视角的构建、对Web3.0生态的洞察以及他在与创业者沟通中的思考展开对话。
01/
从开发者到投资人
登月工坊:随着历史发展,市场迭代,Web3.0这一领域也在不断改变。想问下您最初接触到的Web3.0是什么样的?有一个怎样的认知?为何会选择留下呢?
唐弈:加密世界早期可能资产属性更强,而后从比特币和以太坊的用例开始,慢慢延伸到所谓的所有权经济(ownership economy),再延伸到今天Web3.0所说的很多概念,这个都是一个比较自然的过程。
我最早接触加密世界是2016年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时候。当时的纽约有不少Web3.0公司,我常会去访问。其中接触比较有意思的一个是在布鲁克林的ConsenSys。
以太坊是2015年上线的,而ConsenSys作为以太坊早期最大的生态建设者之一,在2016年时规模还不算大,大约有五十多个人。在布鲁克林一个很破的小工厂里,我见到了创始人Joseph (Joe) Lubin,了解到是有一群开发者在开发跟以太坊生态相关的开发者工具。
说实话,我一开始对这个领域认知并不深,只是单纯觉得有趣。当时看到的产品也较为原始,包括Metamask也没有太多的应用场景可言。但是其中一个做身份管理访问(identity and access management)的项目uPort吸引了我。所以抱着好奇的心态,我选择兼职加入团队,参与项目产品研发,这成为了我最早进入加密世界的契机。
登月工坊:您原先是计算机CS背景,也是从开发者的身份进入的Web3.0,从开发者到投资人,您完成这一角色转变是历经了怎样的思考过程?
唐弈:由于是技术出身,我最初对加密货币本身反倒兴趣不大,更多是从技术角度去关注身份认证体系的变化。譬如说,大家原来用互联网网站都是注册一个邮箱密码,可能会加一个二次验证。如果不考虑Facebook或其它一类网站提供的商用单点登录(single sign-on solution),网站和网站之间的身份体系本身都互不相通。
但加密世界在最早就接受了新的身份体系。相当于不同应用之间,你的身份体系是通的,可以用同一套标准去登录不同的应用。这个是我当时觉得非常有意思的点。因为我之前做信息安全相关的工作,有很大一块是做关注身份体系和身份访问管理。你会看到整个身份体系的技术框架发生了转变。
等到2019年,我加入启明创投时正经历行业的一个寒冬。寒冬的一大问题在于没有特别好的应用。那时有很多底层的Layer-1,但DeFi和NFT都还没有起来,只剩下大家对于应用层单纯的推测。
我当时相信整个行业的长期发展,但说实话,我个人也是比较迷茫的,一直在找寻方向,思考应以何种方式在行业发展中起到更好的作用。另一方面,从纽约搬回国内,我希望能同整个华人创业者的圈子建立起更紧密的联系,所以最后选择了投资。
或许是在中国长大的缘由,虽然我在美国待了很久,但还是感觉对整个华人社区或者是亚洲创业者有更强的同理心,所以希望能以一个投资人的角色去支持华人背景的创业者。
02/
不变的“叛逆”精神
登月工坊:您提到过最早接触加密领域是在纽约布鲁克林。您认为这些城市中是否有形成一种Web3.0文化呢?随着当下更多传统互联网公司的介入,传统与创新之间又有哪些不变的传承?
唐弈:美国还是引领着Web3.0和加密领域很多最前沿的东西,尤其是在协议(protocol)和基础设施(infrastructure)层面,毕竟它在整个包括密码学在内的基础研究上积累颇深。
具体到城市的话,纽约和湾区是个人感觉整个人才密度和气氛最好的两个地方。我相信纽约是有一些历史原因,因为加密领域最早不论是比特币还是以太坊等用例,都有着非常重的金融属性。纽约,所谓旧世界的金融中心,会对旧的金融体系有很多理解与经验,但同时也会有一群人也希望去打破,去创新。所以纽约自然会出来像Joe这么一群人。
Joe是有华尔街和传统金融领域的工作经验的。他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加密领域和Web3.0的很多创新皆是源自对旧的体系的不信任,或者是一种颠覆性的创新。在我看来,纽约跟金融、科技和艺术的联系为社区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与大家口中的硅谷精神是一脉相承的。
不论是加密领域也好,还是之前的移动互联网,它的核心是创新者对旧的体系提出挑战,而后再通过技术手段和产品去颠覆一整套范式。
其实最早引领转变的一批人都是非常“叛逆”的。技术极客去大公司打工也可以拿到一份很好的薪水,但他们愿意承担更高的风险,重新在体系之外搭建新的世界。不论哪个年代,这种故事是反复上演的。作为一个投资人,这种精神也是必须要有的,并且需要打心底认同创新的态度。
登月工坊:您可以再展开谈下对Web3.0目前的认识吗?
唐弈:我自己对Web3.0的认识,主要从一个用户视角来看,会设想它长期会发展成什么样。某种程度上,Web3.0是在搭建一个所谓的数字世界。
从一个较高的角度看,人类社会多年来一直在推进数字化。最开始互联网时代使得大家可以数字化地获得和分发信息。这些事情在20年前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这个改变的影响在于所有事情都变得更快、更灵活、更方便。
之前只是单纯的信息,但未来或现在已经在发生的是数字化渗透到组织的形态,以及价值的转移和获取中,甚至还会影响到法律或社会等议题。
同样,出于数字化,团队协作也变得更加全球化。原来你可能很难想象一个组织可以非常灵活地在全球各个地区招人,给大家付工资。交易也有了新的形式,比如说一位南美洲艺术家创作的作品可以轻松转卖给欧洲的收藏家。所以加密领域的发展其实就是所有人类的数字化进程中的一部分。
有以上发展为底座,一个未来人的大部分经济与社交活动都在这个数字世界产生:你的身份、资产及大部分的价值都将沉淀在其中。
当然,数字世界不止一个,你可以平行生活在多个数字世界中。这对于我们现有的世界而言是颠覆性的转变。
登月工坊:现在常说Web3.0内人人都是builder。想问您为何选择以投资人的身份来参与到Web3.0的建设?投资人在Web3.0又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呢?
唐弈:总的来说,我觉得投资人是Web3.0生态的一部分,在社区中也扮演着相对应的角色。大的生态里大家是互相分工的,投资人或许在动手搭建产品方面的责任小一些,但我们会关注资金的分配,会通过投资来影响整个行业的长期走势。
第二,如果你认为一个团队所做的事情能对行业产生一个非常大且正向的影响,那你就会通过资金去支持它。这是我对投资人基本责任的认知。每个投资人的决策不太一样,会关注特定的领域。在这个行业中,比如说做基础设施和应用,各个领域间时有交集,而有时又毫无关联。
所以,投资人在尝试通过一个更为全面、高空的视角来看待问题。这是投资人角色中的一个特点。
登月工坊:您作为投资人的认知是如何建立的?这一认知在这几年有何转变呢?
唐弈:认知是个逐渐迭代的过程。跟做产品很像,创业者刚开始要有一个大致的方向感,明白要做什么东西,但过程中可能会发现结果与预想不完全一样,故而不停地迭代,不止地学习。
同理,对于投资人,我们要建立起对整个行业的认知,但源头还是在于和创业者的碰撞。
我们每天会跟非常多的项目方聊,关注大家在做的不同方向,甚至单一个方向也会有一众团队在做。同他们交流的过程中,我个人学到了很多,以此形成自有的观察。同时,由于我们交流格外多,结论也会更为综合,相当于是集成了大家的观点、想法和反馈。这是我们形成一个行业观最重要的源泉。
我们自己也会进行深度的思考,会形成一个所谓的叙事,或者对未来的一个遐想。比如说行业发展有哪些有意思的用例,或基础设施层面要达到什么成熟度,在这些方面我们会产生自己的观点。把观点和学习到的糅合在一起就是我们大体对行业的理解。
另外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对时机的判断。这个行业现阶段发展如何?需要什么?如若做一些尝试是否太早?我们会从一个比较客观的角度去进行判断。
登月工坊:在现在的加密世界中您认为有哪些领域是过于被强调的?又有哪些是还比较空缺,需要更多人来建设的?
唐弈:我觉得过于关注且有争议的领域是Web3.0社交。长期来看,它是具有潜力和想象力的,但依据我个人观察,这方面的用例还是非常有限。从一个普通用户的角度去想,Web3.0社交到底能给他带来什么价值?或者他会不会主动地发起很多活动?虽然现在大家更多强调Web3.0而不是加密货币,但这个世界的主要活动仍是以金融为核心,以交易来展开。
另一方面,有可能被大家低估的反而是安全问题。如果你要搭建一个数字世界,安全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没有人会希望生活在一个不安全的数字世界。从一个长期角度讲,假设你现实生活里全部资产和活动都留存于此,你肯定不希望这个世界明天就不在了对吧?
不论是基础设施还是应用层面,安全问题需要整个行业严肃对待。在某种意义上,目前大家看到很多的安全事件也都是在被动地给这些系统做测试。我觉得这方面以太坊生态是做得相对比较好的。比如说,以太坊强调去中心化,希望把密码学手段用于扩容或隐私,去创造一个更为安全的底座。
这种情境下,去中心化不仅仅是一个口号,它更多是一个达到安全的必要手段。
03/
下一个周期
登月工坊:当下Web3.0领域开始陆续发展出现一些爆款应用,但在这之中,您为何会选择主要关注基础设施?是出于长期考虑还是时机因素?
唐弈:启明创投在这个领域既会关注底层的基建,也会关注上层的应用——两边都有机会,且对于行业发展有各自的价值。至于如何定义,我个人认为二者间是一个螺旋上升的关系。
在行业的不同阶段,你有时候会观察到基础设施有点过度发展,没有什么应用;后来应用跟上来了,产生了对基础设施的更多需求,基础设施又要去追上。
具体的例子像是2018和2019年左右,大家都是在做Layer-1。当时行业的一大问题就在于,如果一个应用都没有,我们要这么多链干什么?可后来随着DeFi和NFT发展起来,吸引了更多用户,大家才发现借助以太坊外溢的需求,多链还是蛮有用的。
到了现阶段,除了DeFi算一个应用,NFT算半个,应用层面好像又开始缺失了,基础设施层面则过多了。于是,大家又开始思考下一个应用的场景是什么,持续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
这个是我观察到的情况。由于我自己是计算机背景,所以我看基础设施的项目说实话会更有感觉一点。我们之前投的基础设施公司对生态的用处都特别大,会降低开发者进入的门槛,把底层的很多事情变得更容易。
登月工坊:投资基础设施和应用层在策略及可预测性上有何不同?
唐弈:从投资角度看,基础设施层的可预测性是比较强的,基本上对技术发展趋势的理解都会带来一个对未来的设想。比如说,在什么阶段门槛一定要被降低,或是从技术层面看,大概率需要哪些building blocks其实都是非常明确的。
基础设施下面会细分很多方向。我会把这种user onboarding也看成是基础设施。这一过程可以分成两部分:一是面向个体,像普通的C端用户;而另一方面是组织,偏B端。
如果要有更多用户进来,那这里面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说提供更好的自托管钱包(self-custody wallet)。另外不少项目都在探索通过密码学的方法去做“无私钥钱包”,这是To C层面的事情。
至于开发者工具里面就更细了,比如说在各种链上做indexing,让开发者更容易地获取链上数据。比如说现在还有很多项目底层的节点要自己去跑,自己去运维,而这些都是可以通过专业的基础设施公司来解决的问题。
反之,应用层面的可预测性是相对比较弱的。它有不少方向,也会有一些爆款,包括STEPN和NFT头像等。但爆款应用是什么时候能出来,以什么样形态出来,很难有人给出确切的答案。
我个人觉得应用层的投资难度其实更大,不可预测性更强,但这并不代表投资人就不应该投这个方向,因为爆发性的机会是存在的。而且投资团队内部也各有分工,需要不同投资人对各个方向有更深的认知,去做更多的投资。
应用层我会比较看好游戏一类方向。不是GameFi,而是希望出来更多digital native的东西,拥有加密世界的特性,比如说价值转移,或打通身份体系和支付体系。
登月工坊:除去上面提到的user onboarding和开发者工具之外,您还关注哪些具体的方向吗?
唐弈:更长远来看,我比较看好密码学方法(比如零知识证明)在这个领域的应用。比如说有没有一些库提供很简单的方法,让大家轻松地用上最新的密码学方法。
链上这方面的需求就更为直接,大家都在讲扩容,这个我们也很看好。但另一方面,隐私也有着不少痛点。从一个用户视角来看,假设你生活在一个数字世界,你的一举一动都100%暴露在公共视野下,任何人都能够窥探你的生活或你的行踪,那肯定是不合理的。所以我也希望能有更好的隐私方案,让用户有选择性地展示内容。
04/
高度分工的世界
登月工坊:您可以稍微谈一下平时投资工作中的细节吗?比如说看到哪些团队或项目会眼前一亮?
唐弈:首先一个大的结论是:我们希望支持的创业者是有大的理想和信念的,他们是在所攻克的方向上非常执着且不断深耕的长期主义者。
具体的一个例子是我们之前投的Web3.0基础设施供应商InfStones。最早在2019年年底跟CEO见面时,我们就聊到了关于节点服务。这个事情乍一听或许没什么意思,但他提到了一个观点:Web3.0把软件系统高度地分工化了。
比如说如果你看传统的AWS亚马逊的云,它既是整个系统的设计者,也是整个系统的运营者。
但Web3.0就很不一样,它会让参与者有更进一步的分工。除开发者和协议的设计者外,还有一个角色是运营者。他们或许不会亲自动手设计和实现协议,但却能通过自己的能力运营整个网络,使它更稳定。三者的角色是分离的。在加密世界里,软件系统的分工进一步深化,每一块都需要专业的公司或参与方来做。
InfStones更多是第三类角色,关注软件的大规模运营,让我印象颇为深刻。大家总觉得节点软件只是一个挣钱的生意,但我觉得真正厉害的创业者能够对更长期的远景有一个认知,且非常相信这个事情,一步步向着目标前行。
InfStones是使用最广泛的Staking和PaaS提供商
登月工坊:在您看来,投资过的成功团队有哪些特质?
唐弈:对成功的初创团队而言,尤其是早期,最重要的一点是团队建设。因为我觉得这个行业变化是非常快的,有很多未知,难以预料。在这种情况下,早期最重要的就是把团队整个架子搭好。如果你是一个创业者,可以考虑找适合你的联合创始人,尽量做到在技能点和个性上互补。
第二点是大方向的选择。你可能选择一个长期的方向,且是非常确定的,比如现在好多人不相信NFT,因为确实在过去一年里有很多的泡沫和垃圾项目。但只要你相信它的长期价值,打造好一个团队,持以深耕,那不管身处什么阶段,总有一天会有所成。
登月工坊:与传统公司相比,Web3.0团队在理念或搭建方式上有何区别?
唐弈:首先,和传统公司一样,早期核心团队间大家要互相信任,要有技能方面的互补,能够较好地进行交流,且共享一个信念。以上是类似的地方,但Web3.0同时带来了新的特点。
其一, Web3.0的世界是全球化的。你会发现,如果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它的早期团队可以相对而言更分散,甚至一些核心员工也身处不同国家或地区,把远程协作做得很好。
第二,这个行业早期会更有凝聚力。项目找人的一大重要渠道就是社区,里面会有非常热情的成员,他们可能是兼职,甚至志愿地帮你实现很多事情。
第三个特点是,就行业总体来说,创业者更偏年轻化。年轻人或许不会有太多思想上的束缚,说实话有时反而能够做出一些更颠覆性的项目。而且年轻人有能量,允许他们在不断发展的行业中不停地学习、做很多事情。
登月工坊:您刚才提到年轻人在Web3.0领域具有一定天然优势,想问下您对于身边接触到的年轻创业者有哪些印象?在投资时又会对人有哪些衡量标准呢?
唐弈:除去刚刚提到的优势,年轻人还打破了一定思想上的束缚。由于他们天然对加密世界的东西感到更适应,自然对如元宇宙一类的概念接受度更高。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你会发现很多builders都是美国大学里的教授,是非常有经验的,但他们还会去咨询本科辍学的年轻人的看法,了解行业需要哪些方向,并邀请他们参与到项目当中。
很多方向反而是年轻人去指引的。但年龄只是一个因素,投资人还是会更客观地评判这个团队是不是适合他做的事情,是否有基本的技能为基础。
比如说做基础设施方面的事情,传统互联网和云的运维能力是非常重要的,那这不一定是本科辍学生所具有的能力,也未必合适。
另一方面,如果是做更加To C、偏应用层的项目,那这些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新的,反而年轻人会更有优势,因为他们天然会适应和接纳这个环境。或者是对于刚毕业的学生,假如行业中某一个话题跟你研究的方向相契合,那纵使没有多年的工作经验,你所具备的知识也是不可替代的。
投资人会全面衡量一个人是否有长期的信念,所做的事是否符合团队的发展方向。
来源 | 登月工坊 Moonshot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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